体会到酒的烈性,可越喝味道却越淡,再也找不到那
种烈酒的滋味。正如人生一般,一生中本来就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,但一过去之
后,便如春梦般了无痕迹可寻。」说完一声叹息,叹息声中的确像是充满了悲伤。
两人像是都被触动了心事,沉默许久,皇甫常一手托酒盏,一手持酒壶,自
斟自饮,一杯接着一杯喝个不停。突然神色一动,双目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卓雨轩。
此时的卓雨轩只是两根手指拈起了一根筷子,平举在眼前,并没有站起来,
手中也没有剑。可是真正的高手立刻就可以看出,这种姿势远比那些拔剑出招的
攻击凶险的多,对于真正的用剑高手,手中有没有剑已不是那么重要,就在这完
全静止不动的一姿一势一态间,已藏着无穷无尽的变化与杀招。
此乃卓雨轩毕生剑法的精髓,卓雨轩明白自己手里的这根筷子虽然没有采取
那种抢尽先机的气势,可是也没有让皇甫常抢得先机,后发制人,以静制动,正
是自己祖传一字慧剑的精义,何况皇甫常此刻已经将自己的两只手全都用在这种
最闲适、最懒散、最没有杀气的倒酒姿势中,他心里就算有杀机与戒备,也已没
了先机和气势。到时候无论是壶中的酒已倒完,还是酒盏已被斟满,在那一瞬间,
皇甫常不动也要动的,那时他只有一动,就会有命门暴露在自己眼前,卓雨轩有
绝对的信心在那一瞬间击杀眼前这个黑风寨寨主。
「皇甫常那时应该已完全被控制在你的剑势中,不可能出手反击,难道皇甫
常躲过了轩儿你那必杀的出手一击?」吕文德惊讶道。
卓雨轩叹道:「他没有躲,也不必躲。我根本没有出手。」
「为何不出手?难道有什么变故?」吕文德吃惊的问道。
「我不能出手,因为没有机会……当时他正在斟酒,我本来准备在他那杯酒
倒满时出手的,酒杯一满,他倒酒的动作势必要停下来,在那种情况下,牵一发
已足动全身,无论是酒杯满溢,还是皇甫常本身的动作和姿势改变,都会影响到
他的精气与神貌,只要他的神体有一点破绽,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击中他的命门
取他性命……当时的情况本来应是这样的。」卓雨轩默然叹息。
以吕文德的思想敏捷,仍大惑不解,低声道:「究竟是何变故?老夫实在想
不通……」
卓雨轩苦笑道:「皇甫常武功之高远非我们所能想象,他应变的方法实在令
人想像不到,甚至不敢去想。他一直在倒酒,可是一直都没有把酒壶倒完,杯中
的酒也一直都没有溢出来,所以我始终没有出手的机会……」。
看着吕文德惊异无比的神色,卓雨轩顿了顿,淡淡道:「他以一只手持酒盏,
一只手持酒壶,壶中的酒流人杯中时,已将他左手与右手间的真气贯通,真气一
贯通,就循回流转不息,杯中与壶中的酒,也随之循回流转不息。真气与酒两者
在循回流转,就把他的势造成了一个圆,浑圆无极,永无破绽」。
「原来如此,所以壶中的酒永远倒不完,杯中的酒